为什么越来越多人把家布置得像展厅

日期:2025-10-24 14:15:15 / 人气:10

"近年来,年轻人的消费和生活方式发生了一种明显的转向。
我们曾经通过购买来定义自己——买一件新衣服、换一部手机、收藏一个品牌,都像是为身份贴上标签。但如今,这种“物的叙事”正在悄然改变。
从消费数据看,年轻人更愿意为体验、情绪价值、兴趣付费,而非单纯追求大牌和数量。从行为观察看,他们更关注“选择什么”“如何呈现”“为什么要拥有”——消费行为像策展行为。从labubu到alo,从Trader Joe’s到Hyrox。
在社交平台上,他们记录的不只是买了什么,而是如何安排一天;不只是拥有某个物品,而是它如何融入“我想成为的那个人”的生活。家被布置成展览空间,日常被拆解成可被编辑的片段。小红书式人人都是买手,人人都在展览自己的导向,也在强化这种从“购买物品”到“策展生活”的转变。
当消费开始转向“意义”“体验”“情绪价值”,中国是否也进入三浦展所说的“第四消费时代”?“我在策展生活”,究竟意味着“我在掌控”,还是“我被迫维持一个体面的叙事”?人机圆桌第六期,我们聊策展型消费。
【文章中AI的回答,并不是AI的原本回答,也不限于某一个AI的回答。我们向多个AI提问,进行了人工调整。本篇出镜的AI为:deepseek、chatgpt、kimi】
情绪消费高涨,中国要进入“第四消费时代”了吗?
青年志:我们观察到一种普遍的转向:年轻人比以往更愿意为“体验”“情绪价值”和“兴趣”付费。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社会,如同日本社会学家三浦展所描述的,开始进入强调共享、简约与追求精神的“第四消费时代”?还是说,我们正在走出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、更为复杂的新消费路径?
AI:三浦展的四个消费时代,第一消费时代,物资匮乏,人们追求“能买得起”;第二消费时代,强调“品牌与炫耀”,消费成为身份符号;第三消费时代,转向“个人品味”与“差异化选择”;而在九十年代经济泡沫破裂后,日本进入了第四消费时代——一个从物质丰裕走向精神节制的时期。消费不再是地位的展示,而是生活方式的延伸;人们从追求“更大”转向追求“更好”,从“拥有”转向“共享”,从“攀比”转向“感受”。简单说,它标志着日本社会从“消费社会”向“生活社会”的过渡。
如果以此来比照当下的中国,我们确实能看到某些相似的3大征兆:
他们开始从“占有”到“体验”,对他们而言,为一场旅行、一次工作坊、一项运动付费,意义大于购买一个奢侈品手袋。开始追求“情绪价值”与“兴趣认同”,商品和服务能否带来心理慰藉、圈层归属感和自我实现的满足感,变得至关重要。“简约”和“环保”意识开始兴起,他们反过度包装、青睐基本款、追捧循环时尚,显示出对过度消费的反思。
消费上功能性退居其次,“情绪适配度”成为决定因素。社会背景上,或多或少都受到经济向下的影响,这些都让人联想到日本九十年代之后的社会心理。
不同的是,日本的“第四消费时代”,建立在社会结构趋于稳定、阶层流动近乎停滞的“M型社会”背景下。民众接受了一种“低欲望”的稳定。
而中国社会仍在快速流动,但通道正在收窄,形成了“流动中的固化”感。因此,中国的“简约”与“共享”并非全然出于“无欲”的平静,而可能是一种在高压竞争下的“精力节能策略”和“财务理性选择”。体验消费,也常常是在无法轻易获得房产等传统重大资产时,将资金转向“自我投资”与“即时快乐”的替代性满足。
此外,日本消费的转向伴随着强烈的“社会性”,即从私有的、家庭的消费,转向与更广泛社区和社会的连接。
而中国年轻世代的消费行为,展现出一种“精妙的矛盾”:他们一方面极度强调“个体感受”(情绪价值、取悦自己),另一方面,其消费选择又深度嵌入线上和线下的趣缘社群(如飞盘、露营、粉丝圈)之中。这更像是一种“在社群中寻找自我”的模式,而非纯粹的“内向”或“外向”。
还有一个关键的区别在于,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平台(如小红书、抖音)对消费行为的塑造是颠覆性的。它们不仅是提供“共享”和“体验”信息的工具,更是主动制造潮流、定义“意义”、并直接将“策展生活”模板化的生态系统。这使得中国的消费转型速度更快、更具表演性,也更容易陷入从一种“物质攀比”转向“体验与品味攀比”的新竞赛。
与其说中国进入了“第四消费时代”,不如说我们正在经历一种“高度压缩的混合型转型”。在系统性压力下催生的“实用主义享乐”、“财务谨慎下的情绪释放”,和在数字社群中完成的身份建构。
为什么越来越多人把家布置得像展厅
青年志:这也解释了为什么“少买一点、选对一点”成了新的理想,为什么越来越多人把家布置得像展厅。但它是否会导致消费从“阶级跃升”变成“品味竞赛”?
AI:答案是肯定的。它是一个从外在标准到内在标准的权力转移。
过去,竞争围绕价格、品牌logo等可见的“硬指标”。一辆豪车、一个奢侈品包,其价值在社会中有公认的刻度。现在:竞争转向审美、知识、洞察力与叙事能力等“软实力”。你家的装饰风格、你的歌单品味、你选择的冷门旅行地、你对某款豆子风味的理解,成为了新的身份筹码。这种竞争更无形,也更难以逾越,因为它要求的是长期文化资本的积累。
财富资本可以通过一代人的努力快速积累,但文化资本——包括鉴赏力、知识体系和那种“毫不费力的优雅”——往往需要几代人的熏陶。这使得新的“品味竞赛”在某种程度上,加固了原生家庭的文化阶层壁垒。一个通过自身努力获得财富的“新钱”阶层,可能会发现自己依然在“品味”上被排斥。
社交媒体本应是多元品味的展示场,但算法推荐机制却不断将某种“高级感”或“正确的生活方式”推至主流,创造出“松弛感”“老钱风”“静奢风”等新的模板。这导致个体的“策展”看似自由,实则很可能是在几个算法提供的“优秀范本”中进行选择。我们从对旧有财富符号的追逐,转向了对新的、被社群认可的文化符号的追逐,这本质上依然是一种“竞赛”。
和纯粹的“阶级跃升”相比,这种“品味竞赛”又呈现出一种复杂的、充满张力的民主化假象:
相比于遥不可及的房产,学习一些美学知识、购买一件有设计感的单品、策划一次深度的Citywalk,在表面上似乎更具“民主性”,为更多人提供了参与身份构建游戏的可能。
真正的困境在于,当竞争外化为品味,它便内化为一种持续不断的自我审视。“我是否有品味?”“我的生活叙事是否足够连贯、独特、动人?”这种内在焦虑,比单纯的外在财富比较更耗神,因为它让每个人都成为了自己最严厉的审判官。
所以,这并非一个简单的取代,而是一场竞争逻辑的升级。我们很可能从一场虽然残酷但规则明确的“财富游戏”,进入了一场规则更为模糊、裁判无处不在、且自我永远在场的“文化游戏”之中。
青年志:像小红书这样“人人都是买手”的平台,一方面让用户自我表达,另一方面算法和潮流也在暗中提供着“策展模板”,年轻人对“美好生活”的想象,是否已被平台算法和KOL定义?
AI:它触及了当代自我建构的核心矛盾:在看似自主的“选择”背后,我们是否只是在一个被预设的舞台上,进行一场精疲力竭的、关于“我”的演出?
答案是悲观的,年轻人对“美好生活”的想象,在很大程度上,确实已经被平台和KOL重新定义了。
过去,“美好生活”可能由社会权威(如父母、学校、传统媒体)定义为“有房有车”。如今,平台和KOL垄断了对 “感觉”的解释权。他们告诉你,“美好生活”是“松弛的”“疗愈的”“高级的”“有仪式感的”。这些抽象的感觉,通过海量的视觉和叙事内容,被转化为具体、可模仿的场景与物品——一杯手冲咖啡、一件亚麻衬衫、一次日出瑜伽。
算法的强大之处在于,它不提供唯一的答案,而是提供“个性化”的模板。它根据你的行为预测你的欲望,然后为你提供“你想要”的模板。这制造了一种深刻的幻觉:我所追求的,正是我内心自发产生的。实际上,我们的欲望越来越像是算法为我们量身定制的欲望。
这场宏大表演的最终代价,是我们开始用“它是否值得被展示?”来替代“它是否让我真正感到快乐?”生活的价值,不再仅由亲身体验来衡量,而必须通过“被观看、被点赞”这一外部循环来完成确认。而当表演的“人设”与真实的“人格”差距过大,一种深刻的身心俱疲——“表演型疲劳” 便随之而来。
青年志:这种对自我生活的策划和展览,会让人更有主体感,还是会陷入更深的焦虑?
AI:答案并非二选一,而是正反面。
正面,是在一个宏大叙事失效、传统身份坐标模糊的时代,“策划和展示个人生活”,是个体夺回生活掌控权的积极尝试。这份“由我定义”的秩序,是主体感最直接的来源。“我是谁”不再由出身或职业简单定义时,我们可以通过“我选择什么”来回答。你的歌单、你的家居风格、你追随的社群,共同构成了一个独特的“自我品牌”,成为你在流动社会中的身份锚点。“策展”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主动性的行为,让我们感觉是在“编辑”而非“忍受”人生。
但背面,藏着“最优解”的暴政,当万物皆可“策展”,选择就变成了一种负担。“这是最适合我的咖啡豆吗?”“这是最体现我审美的穿搭吗?”“这是最独特的旅行路线吗?”对“最优解”的无尽追寻,将生活变成了一场永不休止的优化项目,充满错过和不足的焦虑。
另外,po出的生活,天然有被观看的预期。我们不仅为自己策展,也为“潜在的观众”策展。于是,内在的“监督之眼”时刻警醒,担心叙事不够连贯、品味遭到质疑、人设出现裂痕。这种“景观式生存”让人无法松懈。
我们深知算法和潮流在塑造我们的选择。因此,一种深层的焦虑在于:“我所以为的独特自我,是否只是另一个精心包装的模板?”对“沦为俗套”的恐惧,驱动我们不断去寻找更小众、更先锋的符号,这是一场疲惫的逃亡。
策展出的状态不是一劳永逸的。松弛感需要维持,精致需要打理,知识需要更新。主体感从一种状态,异化成了一项需要持续投入精力、财力和注意力的“劳动”,其尽头便是“表演型疲劳”。
我们通过策展生活,来对抗现代社会的失序和匿名,却不可避免地,会陷入由策展本身所衍生的新秩序竞赛与能见度焦虑之中。它是一种非常典型的、现代性的两难。
我们正身处审美劳动和展示性社会
青年志:当越来越多人都在策划和展示自己的生活,我们是否已经进入一个“审美劳动时代”?当代社会是否正在进入一个“生活即内容”的阶段?
AI:我们确实进入了一个“审美劳动”时代,它模糊了工作与休闲、生产与消费的边界,将每个人卷入了必须持续进行“自我美化”的无限游戏。
传统劳动在职场完成,有明确报酬。而“审美劳动”渗透在业余时间:研究小众品牌、构思朋友圈图文、打理家居植物、策划周末活动……这些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、脑力和心力,但它们通常是无偿的,被视为“个人爱好”或“生活本身”,它的劳动属性被鸡贼地掩盖了。
当“会生活”成为一种被嘉奖的品格,不会生活就成了一种隐形的缺陷。社会规训从“你应当努力工作”延伸到“你应当活得有趣、有品味”。这导致了一种新型的疲惫——我们不仅在职场是“打工人”,在生活里也成了永不下班的“生活策展员”。
平台和资本,还巧妙地把这种个人劳动转化为流量和商业价值。我们精心策展的内容,成为了平台吸引用户的数据,也成为了品牌洞察消费者趋势的矿藏。
“生活即内容”精准地描述了当下的一种生存状态:生活的首要目的,有时不再是体验本身,而是为了生成可传播的内容。
我们与世界的互动方式被改变了。面对一场日落,第一反应可能不是静静欣赏,而是寻找最佳机位、构思文案。体验的价值,越来越依赖于它被记录、编辑和展示后的反馈。为了持续产出内容,生活本身需要被“项目化”管理。旅行不再是放松,而是“内容采集项目”;做饭不再是享受,而是“生活美学视频素材”的制作过程。我们从“为了生活而记录”,滑向了“为了记录而生活”。
我们正身处“展示性社会”。
青年志:这种“展示性社会”会带来怎样的社会变化?
AI:你敏锐地提到了这个问题更深的影响。这不仅是生活方式的转变,它的影响远超过表面上的审美变迁。
我们正见证一个“展示性社会”的成型。传统社会中,财富与权力是划分阶层的主要标准。在展示性社会中,文化资本(品味、知识、审美敏锐度) 成为了新的硬通货。这造就了更隐蔽、也更固化的社会壁垒:精英阶层通过将自身品味(如极简主义、户外美学、小众文化)塑造为“高级”和“正确”,通过“去Logo化”来彰显其无需外部证明的自信,从而筑起更高的文化围墙。
拥有教育背景与时间闲暇的阶层,能更轻松地掌握策展的“语法”。而疲于奔命的底层,则被排除在这场“品味竞赛”之外,社会不平等由此从经济剥夺延伸为“意义剥夺”与“叙事剥夺”。
此外,展示性社会催生了新的权力中枢——拥有定义“何为美好”能力的平台与算法。平台算法成为“现代性的神庙”。算法能够一夜之间将某种小众生活方式(如露营、飞盘)推至潮流前沿,也能让另一种活法变得“过时”且“不可见”。它扮演着当代“品味神谕”的角色,其推荐机制在无形中完成了社会品味的规训。
而头部创作者(KOL)成为新祭司阶级,不断生产和更迭“美好生活”的模板,引导大众进行从物质到体验、从体验到情绪的消费迭代,从而重塑了整个社会的欲望结构。
我们不再是被动的被监视者,而是积极的自我表演者。外部的审视被内化为一种严格的自我审视。我们时刻用“潜在的观众”眼光来评估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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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杏鑫娱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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