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 “全球首富” 的头衔已不足以定义马斯克时,特斯拉董事会抛出的一份 “史诗级” 薪酬方案,将其推向了 “人类首位万亿富翁” 的潜在赛道。这份潜在价值高达 1 万亿美元的激励计划,既是特斯拉留住核心创始人的 “定心丸”,也暗藏着对公司未来十年的激进押注 —— 从市值冲刺到技术落地,每一个目标都堪称 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”,而背后更牵扯着公司治理、股东利益与 “后马斯克时代” 的未雨绸缪。
特斯拉这份薪酬方案的核心逻辑,是 “以目标换股权”,将马斯克的个人收益与公司长期发展深度绑定。根据美国 SEC 披露的文件,方案细节可拆解为 “股权规模、解锁条件、兑现限制” 三大维度:
马斯克将获得4.237 亿股特斯拉股票奖励,约占公司当前总股本的 13%(按最新股本计算),分为 12 个阶段逐步解锁。若全部兑现,按方案公布前一日(2025 年 9 月 4 日)特斯拉收盘价 338.7 美元 / 股计算,这部分股权当前价值已达 1435 亿美元;叠加马斯克现持有的 4.1 亿股(价值 1390 亿美元),其个人持股对应的市值将突破 2800 亿美元,若未来股价随目标达成上涨,“万亿身家” 的核心便源于此。
值得注意的是,这是马斯克近十年首次获得新薪酬 —— 自 2017 年兑现 2012 年薪酬方案后,他未从特斯拉领取任何固定薪资,收入完全依赖股权与期权,此次方案相当于为其未来十年的 “劳动回报” 划定了框架。
要拿到这 4.237 亿股,马斯克必须完成两套 “并行考核体系”,且每个阶段(共 12 阶段)需同时满足市值目标与运营目标,缺一不可:
董事会在文件中直言,设置如此严苛的目标,本质是 “确保马斯克持续专注于特斯拉”—— 若缺乏激励,他可能将精力转移至 X 平台、xAI、SpaceX 等其他旗下公司。但矛盾的是,方案并未限制马斯克的时间分配,也不要求其每周投入特斯拉的最低时长,相当于 “用目标约束,而非时间约束”。
即便目标达成,马斯克也无法立即将股权变现,方案设置了多重 “锁定期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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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属时间点:股权分两批归属,分别在 2032 年春季和 2035 年秋季,意味着前 6 个阶段的股权需等待 7 年,后 6 个阶段需等待 10 年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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持有要求:归属后的股权需再持有 5 年才能卖出,即最早可套现时间为 2037 年,彻底将马斯克与特斯拉的利益绑定至未来 12 年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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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险条款:若 2030 年前特斯拉股价低于 334 美元 / 股(较当前收盘价仅低 1.4%),或 2032 年春季股价低于特定基准,已归属的股权价值将被 “清零”,相当于为其设置了 “业绩安全垫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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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殊例外:若遭遇战争、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,马斯克可获得部分股权保底,避免极端风险下的 “颗粒无收”。
这份看似 “豪掷千金” 的薪酬方案,实则暴露了特斯拉的两大核心焦虑:如何留住马斯克,以及如何应对 “后马斯克时代”。
方案的直接导火索,是马斯克对 “控制权” 的明确诉求。2024 年以来,马斯克多次在 X 平台公开表态:“若没有约 25% 的投票权,我不愿推动特斯拉成为 AI 和机器人领域的领导者”。他认为,25% 的持股比例 “足以发挥影响力,又不会多到无法被推翻”,而若持股低于 15%,“可疑势力可能轻易接管公司”,甚至威胁 “若得不到保障,将在特斯拉之外开发 AI 与机器人产品”。
这一态度让特斯拉董事会陷入被动 —— 作为公司的 “灵魂人物”,马斯克主导了从 Model S 到 FSD、Optimus 的核心战略,其个人号召力与技术判断是特斯拉的核心资产。2018 年那份价值 560 亿美元的薪酬方案被法院否决后,马斯克的 “无薪状态” 已持续 8 年,若不推出新方案,其离开的风险将直接冲击公司估值。最终,董事会选择以 “1 万亿美元股权 + 投票权提前赋予” 的方式妥协:只要目标达成,马斯克无需等待股权归属即可获得对应投票权,变相满足其对 “控制权” 的需求。
方案中一个容易被忽视的细节,是特斯拉对 “继任计划” 的明确提及。文件指出,公司已制定涵盖 “突发情况(如马斯克意外离任)和长期规划” 的接班方案,既在内部培养了成熟的管理团队(如首席财务官扎卡里・柯克霍恩、工程高级副总裁德鲁・巴格利诺),也在接触外部候选人。
更关键的是,马斯克要获得最后 7000 万股(约占总奖励的 16.5%),必须先建立 “CEO 接班机制”—— 这一条款相当于为特斯拉上了 “双保险”:既通过高薪留住马斯克,又强制其推动公司治理的 “去个人化”,避免因创始人依赖导致的战略断层。
从历史来看,特斯拉曾因 “马斯克依赖症” 多次陷入波动:2018 年马斯克 “私有化推特” 言论引发股价暴跌、2023 年专注 X 平台导致特斯拉产品迭代放缓,都证明其个人精力分配对公司的影响。此次将 “接班机制” 与股权挂钩,是董事会对股东的 “定心丸”,也是对马斯克的 “约束”。
方案公布后,市场反应呈现鲜明两极 —— 支持者认为 “值当”,反对者则痛批 “过度”,核心争议集中在 “目标可行性” 与 “股东利益平衡” 两大层面。
支持派的核心逻辑是 “留住马斯克 = 保住特斯拉的未来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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技术突破的必要性:当前特斯拉正从 “汽车公司” 向 “AI + 机器人公司” 转型,Optimus、FSD 是决定其未来估值的关键。马斯克作为技术战略的主导者,其持续投入是突破技术瓶颈的前提,1 万亿美元薪酬相当于对 “AI 时代入场券” 的投资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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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业绩的背书:2012 年那份被认为 “不可能完成” 的薪酬方案(要求市值从 32 亿美元升至 650 亿美元),最终被马斯克超额完成,特斯拉市值一度突破 1.2 万亿美元。支持者认为,此次方案的 “激进目标” 只是马斯克的 “常规操作”,最终可能再次上演 “真香现场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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股东回报的绑定:方案的解锁条件与市值、营收、利润强挂钩,若马斯克能拿到 1 万亿美元,意味着特斯拉市值已达 8.5 万亿美元,股东持有的股票也将实现 7 倍增值,属于 “共赢”。
反对者则直指方案的 “不合理性”,认为其更像马斯克的 “个人豪赌”,而非对股东负责的激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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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标可行性存疑:8.5 万亿美元的市值目标需特斯拉在十年内实现 7.7 倍增长,而当前汽车行业竞争白热化 —— 中国车企(如比亚迪、蔚来)在电动化与智能化领域持续施压,美国本土传统车企(福特、通用)加速转型,特斯拉的市场份额已从 2020 年的 18% 降至 2024 年的 12%;更关键的是,FSD 商业化迟迟未突破(2024 年美国监管部门仍未批准全自动驾驶落地),Optimus 尚未进入量产阶段,“2000 万辆交付 + 100 万台机器人” 的目标更像 “空中楼阁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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碳积分收入流失的隐忧:2025 年美国政府取消了 “传统车企排放超标罚款”,而特斯拉此前每年通过出售碳积分获得数十亿美元收入(2024 年达 45 亿美元,占营收的 3.2%),这一收入来源的消失将直接冲击其盈利能力,进而影响市值增长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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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治理的争议:2018 年薪酬方案被特拉华州衡平法院否决的核心原因,是 “马斯克掌控谈判,董事会未充分保护股东利益”。此次方案虽移师德克萨斯州(特斯拉 2023 年将注册地从特拉华州迁出,以规避当地严苛的公司治理法规),但仍被质疑 “董事会过度迎合马斯克”—— 方案中 “投票权提前赋予”“不可抗力保底” 等条款,被认为是对创始人的 “过度倾斜”。
与薪酬方案同时公布的,还有特斯拉 “投资马斯克旗下 xAI” 的提案 —— 计划在 11 月 6 日股东大会上投票决定是否向 xAI 注资,这一操作被解读为 “薪酬方案的补充协议”,暗藏马斯克的 “双重利益考量”。
xAI 成立于 2023 年,2025 年与马斯克的社交平台 X 合并,其核心产品 Grok 大模型已实现与 X 平台的深度整合,用户规模突破 5000 万。马斯克此前曾在 X 平台发起非正式投票,询问网友 “特斯拉是否应向 xAI 投资 50 亿美元”,此次正式提案若通过,将实现 “双赢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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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特斯拉而言:可通过投资 xAI 切入通用 AI 赛道,与 FSD、Optimus 形成技术协同(如 Grok 的自然语言处理能力可优化自动驾驶交互),同时分享 AI 行业的增长红利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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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马斯克而言:作为 xAI 的主要持有人(持股约 70%),特斯拉的投资将直接推高 xAI 的估值,进一步增加其个人财富,相当于 “用特斯拉的资金,为自己的其他公司赋能”。
这一提案也引发新的争议:若特斯拉投资 xAI,是否存在 “利益输送” 风险?毕竟马斯克同时是两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,如何平衡特斯拉股东与 xAI 股东的利益,将是股东大会投票的核心关注点。
特斯拉的 1 万亿美元薪酬方案,本质是一场 “双向绑定” 的豪赌:马斯克赌自己能在十年内将特斯拉推向 “8.5 万亿美元市值 + AI 巨头” 的高度,特斯拉赌马斯克仍是那个能 “将不可能变为可能” 的灵魂人物。
从短期看,方案可能稳定市场对特斯拉的信心 —— 毕竟有马斯克的 “长期绑定”,技术落地与战略推进的确定性会增强;但从长期看,风险同样不容忽视:若 FSD、Optimus 的落地进度不及预期,或全球汽车市场竞争进一步加剧,特斯拉可能陷入 “目标未达成 + 股权激励成本高企” 的双重困境,而马斯克的 “万亿身家” 也将沦为泡影。
更关键的是,这场豪赌背后,特斯拉正在尝试回答一个终极问题:当一家公司的命运与创始人深度绑定,如何在 “留住核心资产” 与 “避免个人依赖” 之间找到平衡?1 万亿美元的薪酬方案,或许只是这个问题的 “阶段性答案”,而最终结果,需要等到 2037 年 —— 马斯克首次可套现股权的那一年,才能见分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