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G国产化遇挫后,日本通信产业的挑战与机遇
日期:2025-12-04 15:09:36 / 人气:18

日本自家制造5G基站的计划遇挫了。知名电子企业京瓷(Kyocera)最近决定,停止开发5G无线基站。这对日本想实现通信设备“国产化”的目标是个打击。
目前全球的5G基站市场,几乎被华为、爱立信和诺基亚三家大公司垄断,占了快80%的份额。日本所有公司的份额加起来还不到2%。京瓷原本被看好能打破这个局面,他们去年才开始研发,目标是2027年把产品推向市场,还想用人工智能技术来省电、降低成本。但最终他们算了一笔账,发现研发投入太高,很难赚到钱,于是决定放弃。
不过,京瓷并没有完全退出5G领域。他们会把重点转向一种叫“5G无线中继器”的设备,它像个小型的信号放大器。他们已经和日本运营商KDDI在东京开始测试,希望未来能把这种设备做得非常小,甚至能装在路灯上,来改善城市里人口密集区域的信号覆盖。
通信产业的战略断层
很多人看到的只是一家公司在激烈竞争中的战略收缩。但这背后隐藏的,是一个曾以技术傲视全球的国家,在通信产业浪潮中长达三十年的失落与挣扎。
要理解这种失落,就要去了解那个日本制造如日中天的年代。在2G时代,日本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——他们开发了自己的PDC标准,并且在国内市场取得了巨大成功。那时的日本手机小巧精致,网络服务先进,仿佛未来已来。但这种成功背后,却埋下了危险的种子:因为专注于自家标准,日本企业与当时席卷全球的GSM大潮几乎完全脱节。当世界用GSM手机自由漫游时,日本手机却成了困在岛国的“技术孤岛”。
进入3G时代,日本展现出了深厚的技术底蕴,其主导的WCDMA方案成为全球三大标准之一,这无疑是一次技术路线的胜利。但遗憾的是,这次胜利未能转化为产业整体的胜利。日本企业虽然手握核心专利,却在将技术转化为征服全球市场的系统性能力上慢了半拍。终端领域,虽有众多品牌,但未能孕育出如后来苹果、三星般的生态霸主;系统设备领域,也未能形成具备全球交付、运维和持续演进的巨头企业。技术领先,如同一颗珍贵的火种,却因缺乏足够广阔的草原,未能形成燎原之势。
到4G和5G时代的时候,游戏的本质已经被彻底改变了。通信产业变成了一个极其依赖规模、生态和持续巨额投入的战场。华为、爱立信、诺基亚之所以能形成今天的三巨头格局,不是偶然性的。这三家公司每年在研发上的投入都超过百亿美元,它们在全世界上百个国家建设和维护着最复杂的网络,从北极圈到赤道,从沙漠到海洋。这种全球部署带来的不仅仅是收入,更是无价的数据和经验——网络在极端天气下的表现、不同城市密度下的负载、各种意想不到的故障排查。这些经验反哺到研发中,让它们的系统越来越智能、越来越可靠。如此一个“数据驱动进化”的良性循环,后发者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复制这种能力。
在这样的背景下,京瓷的选择就显得尤为现实,甚至有些悲壮。这家以精密陶瓷技术闻名的公司,并非没有技术实力研发5G基站。硬件上,天线、芯片、结构设计,这些都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。真正的难题在于软件、生态和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经济账。
现代5G基站不是简单的“铁盒子加天线”,它的核心价值越来越多地体现在软件上——智能调度流量的算法、节能管理、与现有4G网络的无缝融合、面向未来升级的灵活性。这些软件能力的培养需要时间,更需要海量真实网络数据的“喂养”。现在研发一款成熟的5G基站需要投入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,这些成本需要靠大规模销售来分摊。日本本土市场仅占全球的3%左右,光靠国内市场根本不可能摊平成本。如果进军海外,就要直接面对三巨头已经经营数十年的牢固客户关系、已经极其完善的服务体系,以及为了抢占市场可能发起的残酷价格战。今天的基站硬件本身,利润已经薄如刀片,巨头们赚钱靠的是后续十几年的软件升级、运维服务、整体解决方案。那么,一个新玩家如果只能卖硬件,注定是一条死胡同。
而且,最好的时机京瓷已经错失了。5G的核心标准早已冻结,主流架构已经成熟,后发者很难再通过某种颠覆性的技术实现弯道超车。京瓷曾把希望寄托在AI节能等优化型创新上,这虽然是很好的技术,但在巨头们同样大力投入AI的当下,这种“微创新”不足以成为破局的利器。就像一个马拉松赛跑,领先集团已经跑过30公里,建立了难以撼动的优势,后来者即使速度相当,也很难弥补那巨大的距离差。
所以,京瓷的决策层最终看明白了这个现实:继续投入,可能只是在消耗公司的资源和士气,却看不到商业成功的曙光。撤退,或许算不上懦弱,只是相比残酷的商业规律,做出的负责任的选择罢了。
什么是真正的产业安全?
那么,在全球化如此深入的今天,“国产化”到底意味着什么?日本推动通信设备国产化的初衷很好理解——经济安全。关键的基础设施,怎么能完全依赖外国公司呢?这种担忧在 geopolitical 局势复杂的今天尤其强烈。但京瓷的案例血淋淋地揭示了一个悖论,在通信这种高度全球化、分工极其精细的产业里,追求百分之百的“全链条自主”,很可能违背基本的经济规律,最终导致技术孤立、成本飙升和竞争力丧失。真正的产业安全,不是关起门来什么都自己造,而是在全球产业链中占据一个“不可替代的位置”。
日本其实早就找到了这个位置,只是它不在光芒万丈的整机市场,而在那些不那么起眼却至关重要的上游领域。当你拆开任何一部5G手机,任何一个5G基站,里面大概率有日本村田制作的比米粒还小的射频滤波器,有京瓷生产的高可靠性陶瓷电容器,有住友或古河电工提供的光通信器件。这些元件可能不为普通消费者所知,但没有它们,全球的5G网络都会瘫痪。日本企业在这些关键元器件领域的全球市场份额超过50%,它们是真正的“隐形冠军”。这种基于深度技术和精密制造建立起来的优势,比单纯组装整机要稳固得多,也更有话语权。就像一支军队,日本可能不再生产整辆坦克,但它生产着世界上最好的装甲钢、最精密的火控芯片和最可靠的发动机涡轮。这种“生态位”的安全感,远比脆弱的全栈自研更扎实、更聪明。
理解了这一点,我们就能看懂京瓷在撤退中的另一项坚持:为什么不彻底离开,而是继续研发毫米波中继器?毫米波是5G的高频段,速度快但信号穿透力极差,一堵墙、一片树叶都可能造成信号中断。要解决这个问题,就需要在城区、体育馆、地铁站等地方密集部署大量的微型中继设备,像补丁一样把信号盲点填满。这类设备的技术门槛比完整的宏基站低,它更依赖精密的制造工艺、高效的散热设计和稳定的材料——这些恰恰是京瓷几十年积累的老本行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细分市场还没有被三巨头完全垄断,它是一个正在成长的“蓝海”。
而且,这个需求与日本国情高度契合。日本人口高度集中在东京、大阪等大都市圈,建筑物密集,正是毫米波中继器大显身手的地方。最聪明的策略在于,中继器是网络的“配角”,它不需要挑战华为、诺基亚的核心地位,反而可以作为它们整体解决方案的补充部分,嵌入到巨头的生态中去。从“挑战者”转变为“共生者”,这是一种基于现实的商业智慧,是从“取代你”到“让你离不开我”的战略转身。
日本通信有何机会?
那么,日本通信产业的未来到底在哪里?或许不是再造一个“日本版的华为”,而是彻底转变思路——从想做“替代者”,转变为全球生态的“赋能者”。
首先,必须死死抓住并强化在上游核心元器件的卡位优势。在6G研发已经启动的今天,提前布局太赫兹通信所需的材料和器件、下一代半导体技术等,把“隐形冠军”的地位延续到下一个时代。
其次,要敏锐地抓住技术架构变革的机遇。比如正在兴起的Open RAN(开放式无线接入网)技术,它试图用标准化接口打破传统基站软硬件绑定的“黑箱”,让运营商可以像搭积木一样从不同供应商采购设备。这对于在特定模块有专长的日本企业是天赐良机,它们可以专注于研发世界上最优秀的无线电单元或基带芯片,成为开放生态中的顶级供应商,而不必再去啃整个系统的硬骨头。
最后,要发挥日本在应用场景上的独特优势。日本社会面临老龄化、少子化等挑战,但在物联网、机器人、智慧工厂、远程医疗等领域有强烈的需求和先进的应用实践。日本企业可以思考,如何将通信技术与这些垂直行业深度融合,提供从终端、网络到平台的一揽子行业解决方案。这比单纯卖通用通信设备价值更高,壁垒也更深。
京瓷的撤退,因此成为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事件。它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,也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可能。它告诉我们,在21世纪的全球高科技竞争中,蛮干和情怀不能替代经济规律和生态逻辑。“国产化”不应是一个政治口号或强行设定的目标,它应该是技术竞争力、商业逻辑与全球生态自然融合后水到渠成的结果。
日本通信产业的未来,或许不在于再度升起一面与巨头正面抗衡的旗帜,而在于将自己的技术基因,更深、更巧妙地编织进全球通信网络的每一个关键节点。这不再是关于荣耀的宏大叙事,而是关于生存、关于智慧、关于在不可逆转的全球化分工中找到自己永恒价值的务实选择。
而反观我们自身,中国5G的领先,恰恰是突破了京瓷所面临的所有困境,庞大的内需市场、全产业链的系统整合能力、以及国家战略与企业野心的同频共振。京瓷的转身,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,全球产业链的竞争,已经从单项赛,彻底变成了需要全要素能力的团体赛。这,就是京瓷撤退留给我们的,最冰冷的启示,和最宝贵的镜鉴。
电动自行车新国标落地:老国标转二手销售的合规性争议
2025年12月1日,《电动自行车安全技术规范》(GB 17761—2024)正式落地实施,标志着电动自行车行业全面进入新国标时代。然而,政策切换期内,市场出现了诸多矛盾:消费者对新国标车的外观、限速和价格不满,经销商则面临老国标车库存积压、利润下滑的压力。其中,“老国标新车提前上牌转二手销售”的现象引发广泛关注,其是否涉嫌违法违规成为争议焦点。
市场现状:新国标车供应不足,老国标车转售成主流
记者走访杭州多家电动自行车门店发现,新国标车型铺货情况并不理想。仅台铃、绿源等少数品牌门店陈列了单一小型款新国标车,多数门店仍以老国标车为主。新国标车因采用金属外壳、新模具等成本增加,售价较老国标车高出300-500元,同配置下价格差距明显。例如台铃一款新国标车售价达2000元,稍大车型进价便超过3000元。而消费者对新国标车接受度偏低,部分用户不满其无后座设计、25公里/小时的限速,认为会影响日常通勤和家庭使用。
与之相对,大量老国标车通过“提前上牌+虚拟牌登记”的方式以二手车名义流通。台铃某经销商透露,店内100多辆老国标车已全部办理电子虚拟牌,消费者提供身份证即可完成手机端过户;九号经销商则将20多辆老国标车以家人朋友名义上牌,售价较8月上涨300-500元;绿源门店则采取“企业过户”模式,将未售库存登记为企业资产后转售。不过,车管所要求店内不得陈列二手车,经销商只能私下推荐,清库存速度缓慢。
法律争议:资质、交易真实性成判断关键
关于该行为的合规性,法律界存在不同观点。江苏泰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施乔认为,若经销商具备合法二手车销售资质,且向消费者如实告知车辆“二手”属性,则经营行为无明显法律瑕疵,消费者难以通过法律途径主张民事权利。但需注意,老国标车已停止生产,后续维修及安全保障可能存在隐患,相关问题需通过民事纠纷程序解决。
北京嘉潍律师事务所律师赵占领则指出,该行为涉嫌打法律“擦边球”。判断是否违法的核心在于上牌时是否存在真实交易行为:若仅为规避新国标而借员工或亲属身份证上牌,即使有发票和支付记录,但车辆仍由经销商实际控制销售,本质上属于规避政策的违法行为。广东省市场监督管理局此前发布的监管提示也明确,2025年12月1日起禁止销售未取得新国标CCC认证的电动自行车,旧标合规产品销售截止日期为2025年11月30日,逾期销售将被依法查处。
从地方政策看,《浙江省电动自行车管理条例》要求电动自行车需登记上牌方可上路,杭州市推行电动自行车电子号牌,新注册登记车辆电子号牌使用率达100%。经销商通过“虚拟牌”“他人名义上牌”等方式转售,若未实质完成车辆所有权转移,可能违反车辆登记管理规定。此外,部分经销商涨价销售老国标车的行为,若构成囤积居奇、哄抬物价,还可能违反《价格法》相关规定。
行业困境与破局建议
经销商的违规尝试背后,是政策切换期的生存压力。经历过2019年老国标政策调整的经销商普遍预测,2026年新国标车销量可能重现当年“膝盖斩”态势。某台铃经销商称,2018年销量超1000辆,2019年政策调整后仅售300多辆;九号经销商则因卖车利润微薄,转向以修车为主要收入来源。
对于行业困境,经销商提出多项建议:一是希望推出新国标车国补政策,降低消费者购车成本,提升新国标车接受度;二是明确家用与商用车分类管控,对美团、饿了么等外卖员使用的商用车适度放宽限速、载重指标;三是聚焦真正安全隐患,加强对三无电池、翻新充电器及非法改装的监管,而非“一刀切”限制车型和速度。
新国标落地是行业规范发展的必然趋势,但如何平衡政策执行与市场现实,避免“劣币驱逐良币”,仍需监管部门、企业与消费者共同探索。经销商需严守法律底线,监管部门可通过加强合规引导、优化过渡期政策等方式,推动行业平稳转型。
作者:杏鑫娱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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