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，苹果是科技行业设计与创新的引领者，如今却似乎成了AI领域的“黄埔军校”，人才不断外流。据彭博社报道，苹果设计总监Alan Dye近日宣布离职，跳槽至今年疯狂挖人的Meta，这一消息在科技界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
液态玻璃背后的传奇设计师

今年iOS时隔12年进行了最大的UI更新——液态玻璃设计语言，而这一惊艳设计正是出自Alan Dye之手。他作为苹果负责人机交互设计的副总裁，师从设计大师Jony Ive，自2015年起便掌管苹果整个用户界面设计，地位仅次于Jony Ive。

2006年加入苹果后，Alan Dye几乎参与了苹果所有重磅产品的设计，包括iPhone、iPad、Mac、Apple Watch、Apple TV以及最新的Vision Pro。他带领的人机交互设计团队，研究范围横跨硬件与软件，涵盖视觉、听觉和触觉等多个方面。从早年iOS挪动图标时的抖动动画，到Vision Pro的手眼交互，从Apple Watch数码表冠带来的细腻齿轮震感，到双指互点两下的隔空手势，这些经典设计都源自他的团队。

2017年，Alan Dye主导设计了第一款取消Home键的iPhone X。今年6月的WWDC上，他亲自上台发布了苹果最新的Liquid Glass（液态玻璃）设计语言。这套设计堪称iOS 7以来最大的视觉变革，半透明按钮、流畅动画以及实时自适应的“数字玻璃”，让整个系统焕然一新。Dye当时表示：“我们的新设计模糊了硬件和软件之间的界限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体验。”在后续接受爱范儿（APPSO）采访时，他还提到液态玻璃的可变性和适应性是探索未来体验的基础，虽当时不会谈及未来，但对此充满期待。软件工程高级副总裁Craig Federighi也认可该设计是未来体验的良好基础。

然而，话音未落半年，Alan Dye便决定离开苹果。据知情人士透露，他将在Meta组建一个全新的设计工作室，全面负责硬件、软件以及AI整合的设计工作，且不是并入现有团队。与他一同跳槽的还有苹果设计部门的高级总监Billy Sorrentino，他从2016年起就在苹果，主要负责VisionOS的用户界面设计。这两位核心设计师的组团出走，无疑是Meta对苹果的一次精准打击。

Meta的野心与短板

扎克伯格一直押注未来是可穿戴设备的天下，除元宇宙外，他曾公开表示相信可穿戴设备会取代智能手机，这是Meta“超级智能”战略的核心。为了实现这一目标，Meta在AI方面投入巨大，今年从OpenAI、Google DeepMind等网罗了大批顶尖研究员，甚至为吸引顶级AI人才开出了年薪高达数亿美元的薪酬包。

在硬件方面，Meta的野心也逐渐显现。今年9月，Meta发布了首款搭载显示屏的智能眼镜，可在镜片上叠加消息、视频通话或AI助手回复，再加上现有的Ray - Ban智能眼镜和Quest VR头显，其硬件布局逐渐清晰。但与追求精雕细琢、追求极致的苹果相比，Meta的产品虽能用，但总感觉差点意思。因此，Meta挖来Alan Dye，显然是想弥补在设计和用户体验方面的短板。

苹果设计团队的“黄金时代”落幕？

Alan Dye的离职只是苹果高层动荡的一个缩影。最近几周，苹果接连失去多位重量级高管。长期担任首席运营官的Jeff Williams上个月退休，AI部门负责人John Giannandrea本周宣布辞职，将于明年春季正式退休。前硬件主管Dan Riccio去年秋天退休，首席财务官Luca Maestri也已离职。

据彭博社报道，苹果的人事动荡还将持续，包括CEO蒂姆·库克在内的多位高层管理人员都已接近传统退休年龄，苹果芯片负责人Johny Srouji和负责环保事务的Lisa Jackson目前也在考虑未来的职业方向。

自2019年Jony Ive离开后，苹果的设计团队就一直处于动荡之中。大量元老级设计师要么退休，要么跳槽到Jony Ive创办的LoveFrom设计公司，或者去了OpenAI等。如今Alan Dye也离开，苹果设计团队的“黄金时代”可能真的结束了。

库克在声明中强调：“设计是苹果的核心之一。如今，我们拥有一支非凡的设计团队，正致力于公司历史上最具创新性的产品阵容。”但这番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给投资者吃定心丸。

Dye的接班人靠谱吗？

苹果宣布由在公司服务近三十年的资深设计师Stephen Lemay接替Dye的职位。库克表示：“Steve Lemay自1999年以来在苹果每一次重大界面设计中都发挥了关键作用。他始终坚持极高的卓越标准，体现了苹果协作与创意的企业文化。”

苹果成AI人才输送大户

不仅Meta在疯狂挖苹果的墙角，OpenAI也不例外。据外媒报道，OpenAI在过去一个月招募了超过40名硬件方面的员工，其中大部分来自苹果的硬件团队，涵盖摄像头、Mac硬件、音频、芯片、制造、测试等各个方面。OpenAI想要的是“了解苹果内部如何打造产品的人员”，包括iPhone设计、制造流程、摄像头系统和设备可靠性方面的技能。

今年5月，OpenAI以65亿美元的天价收购了Jony Ive创办的AI硬件公司io，尽管io至今还未发布任何一款产品，但光是Ive的名字就值这个价。此外，前段时间，iPhone Air的设计师Abidur Chowdhury也被曝从苹果离职，加入了一家不具名的AI创业公司。

可以说，苹果在向AI领域输送人才方面“贡献”巨大，库克或许每天都在担心又有人离职。苹果曾经辉煌的设计团队如今动荡不安，未来能否重拾往日辉煌，在AI时代继续保持竞争力，仍是未知数。